趣果有间

爱意是此生最浪漫的风 把飞鸟推向你穿过颠簸

【贾正】局外人

天哪这是什么爱情旋风🌀

半生野猫:

全文一发完 4000+
勿上升真人
——



嗤嗤——


胡萝卜被切成小块,与豌豆,玉米一起入开水中,再加入火腿碎沫,倒入少量米饭,等待米饭炒散后加入番茄酱,放少许盐调味,炒匀后盛出,用蛋皮包裹炒好的米饭,按压粘牢——香喷喷的蛋包饭出炉啦。


黄明昊拽下墙上的湿手帕擦拭着双手,然后端起盘子放在鼻尖处闻了闻,好香......


黄大厨欣赏着自己的成果,因为白天参加运动会消耗过多,胃里已经空荡到有些难受,刚想拿上刀和勺饱餐一顿时,手机响了。


“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一点点靠近
是不是你对我也有一种特殊感情”


是某人的专属铃声。


没有犹豫地按了接听键,电话那头的人还没出声前,黄明昊就利落地将蛋包饭放进了冰箱,拿上钥匙,站在了鞋柜边。


“你怎么不说话。”


朱正廷问,裹着鼻音,闷闷的,有点埋怨的意思。


真是不讲道理。


“说话呀!”朱正廷喊了一声,声音嘶哑且无力。


黄明昊叹了口气,握着钥匙的手捏成拳头,骨节分明:“你在哪里?”


朱正廷又喝醉了。


这也意味着,他又分手了。




黄明昊想起第一次接到朱正廷醉酒后电话的场景,那时他还笃定正廷哥哥和他一样,只喝饮料,尤其钟爱旺仔牛奶。


他们在很多困意席卷的午后,跑到楼下的便利店里买两瓶易拉罐装的旺仔牛奶,再坐在画室的小独凳上喝完牛奶,暖橘色的灯光下,他们肩并肩靠着墙打盹。


他窥见过朱正廷熟睡的模样,像只无害的小兽,紧闭着双眼,嘴唇却不知觉地鼓动着,像在喃喃什么。


黄明昊的目光停留在朱正廷的长睫毛,心里软成一片。朱正廷生得俊秀,从鼻尖到下颚都精巧细致,眼角眉梢还时不时流露出几丝无辜,让人忍不住对他好。


黄明昊的双腿摇呀摇,把独凳摇得吱吱响,他的手从朱正廷的脖颈后方穿过,像要把他揽在怀中。


那时少年没有过分揣摩自己的心思,只觉得这个大了自己六岁的哥哥,竟然激起自己莫名其妙的保护欲。


所以在接到那个电话时,黄明昊差点当场当机。如果不是太熟悉朱正廷的声音,他会以为这是个玩笑。


“昊、昊昊,可不可以来接我呀?”


醉后的朱正廷,声音比平日里还要软糯,听得黄明昊耳尖一阵酥麻。


那时他还用了疑问句,像是无助的请求。后来呢,从陈述句变成祈使句,似乎是吃透了黄明昊不会扔下他不管。


三年前的那天,黄明昊赶到酒吧时,他的正廷哥哥正趴在吧台上,脸颊泛红,眼神迷离,一只手还抓着酒瓶。


黄明昊攥着他的胳膊,想将他扶起来,却遭到意外地袭击。朱正廷一掌拍在他的背脊上:“你他妈混蛋。”


黄明昊被拍得惊呼一声,才让朱正廷清醒了几分,他皱着眉,认出黄明昊后,嘴角一弯,竟是差点哭出声来:“昊昊。”


“我好累。”


温柔的哥哥竟有着怪力拳头,像软萌的兔子却有锋利的牙齿。黄明昊没有时间惊讶,只觉得心脏有针在扎,疼得厉害。


他在酒保的协助下背着朱正廷坐上了出租车。一路上,朱正廷都在小声地念叨,念叨得最多的还是“你这小孩”。


听到“小孩”二字,黄明昊心口微微一颤,朱正廷也这样称呼过他,“小孩,看我画得怎样”、“小孩,周末一起去游泳吗”,理智却反应过来——不是在叫他。


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担忧地望了一眼:“不会吐车上吧?”


黄明昊有些不悦道:“开你的车吧,开稳点,他不舒服......要是吐了,我会给你洗干净。”


朱正廷半倒在他怀里,一会安静地躺着,一会带着哭腔呜咽。黄明昊十六岁,没有谈过恋爱,但也并非什么都不懂。


他的正廷哥哥,失恋了。


这个推测出的答案,让黄明昊失落又庆幸。


是谁这么惹人妒忌,能牵哥哥的手,又是谁这么讨厌,竟松开他的手。


他揉着朱正廷的头发,像顺着宠物的毛,他安慰他别伤心,他哄他入睡,最后自己却哭得稀里哗啦,还是先前他看着不爽的出租车司机施舍了两张餐巾纸。




黄明昊还记得,第二天早上,朱正廷拉着他发表了一个小时以“谈恋爱会很累,不要早恋”为中心的演讲。


黄明昊痴痴地看着他不断翕动的唇瓣,有些晃神。


“你听没听清呀?”朱正廷歪着脑袋问他。


为什么会有朱正廷这样的人,前一晚再狼狈,第二天连眼睛也没肿,神清气爽地盘着双腿坐在窗边听鸟叫。


“真吵。”


说完,他却跟着学鸟叫,和对面树上的鸟一唱一和,转过头来对黄明昊笑:“我在骂它们呢。”


“哎!你眼睛怎么肿啦?”


黄明昊捂着眼,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哭过,只得愤愤道:“谁叫你去酒吧的,烟味好重,熏得我眼疼。”


朱正廷去酒店前台要来冰块,贴心地用帕子包好,敷在黄明昊眼角:“对不起嘛。”


黄明昊突然握住他白得有些刺眼的手腕。


“怎么了?”


黄明昊想问,谈恋爱既然那么累,你能不能别谈?或者等等我,和我谈恋爱吧,我不会让你那么累。


但是他不想给朱正廷任何负担。


他笑了笑,低下头盯着被子:“没事。”






大概是因为在黄明昊面前失态了一次,也不介意有第二次,朱正廷再次分手时,黄明昊又接到了一通弥漫着醉意的电话。


几乎是历史重演,朱正廷在电话那头撒娇:“昊昊来接我吧。”


无论头一天表现得有多伤心欲绝,第二天朱正廷都会轻描淡写地总结一句“谈恋爱真累”,再没心没肺地投入美食,吃得腮帮子鼓鼓的。


黄明昊一直觉得,自己像一个局外人,看着朱正廷恋爱分手,再恋爱再分手,祈祷着有一天他会厌倦拍拖。


可哪里有局外人爱慕着局内人的道理呢?



黄明昊认识朱正廷的时候才十三岁,今年他已经十九岁。他乖乖地听着朱正廷的话,没有谈过一场恋爱,但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爱喝旺仔牛奶的小孩。在朱正廷不知道的时候,他打过架喝过酒,还曾不要命地和人赛车。


别人能够读出他挑眉时的那股野劲,唯独朱正廷还把他当不谙世事的孩子。


别人还能读出他望着朱正廷时眼里盛满的爱意,唯独朱正廷会因为一件小事咬着唇不开心地说“你一点儿都不关注我”。


“我没有。”黄明昊下意识地辩解道,咳了两声后说,“我那么关注你干嘛。”


朱正廷的腔调一下子变得委屈,拉着黄明昊的衣角问:“昊昊,你不会早恋了吧?”


朱正廷在这个话题上有着令人费解的执着。


“我十九了,不算早恋。”黄明昊无语地纠正他。


朱正廷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。黄明昊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两把:“你这是只准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。”


“那我也不谈恋爱了。”朱正廷毫无诚意地伸出两根手指头发誓。




果真是毫无诚意。


黄明昊踏进酒吧门时,脸上乌云密布,甚至有一种全身环绕着黑气的错觉。


朱正廷无聊地把空酒瓶摆成一个心形,用指尖挨个敲击:“砰啦砰啦。”


黄明昊还没出声,他就转过头笑得灿烂:“你来啦。”


“走吧。”


朱正廷是被黄明昊半拖出酒吧的,一边嚷嚷着“等我再喝两杯”,一边眨巴着眼呆呆地问“昊昊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”。


他揉着自己的手腕,故意歪歪扭扭地走路,却没有得到想像中的搀扶:“你今天真的很过分。”


“哥哥没醉的话,自己先回家吧。”黄明昊站定在马路中间,双手插兜,也没看他。


朱正廷走近两步把他扯到边上来:“别站过去了,多危险。”


他盯着自己的鞋:“我是不是很烦啊?”





朱正廷你知道吗,不是谈恋爱很累,是生活很累。


黄明昊张开口,纵然想冷酷无情一把,还是说不出一个简单的“是”字。




在黄明昊前十九年的人生里,做过最扯淡的事,莫过于采访朱正廷的前男友们,关于分手的原因。

说不上是突发奇想,还是心理扭曲,他做好了一言不合动拳头的准备,然而结果却和他想的太不一样。


“分手?不是我分的。”


“为什么和朱正廷分手?我俩谈过吗?手都没牵不能算谈恋爱吧。”


“朱正廷提的,他说不喜欢我这个发型。”


“我也很想问为什么分手。”


早该想到的,漂亮哥哥怎么会在感情里作为弱势的一方反复受挫。只有无数个像他这样的人,惦记着朱正廷白净的脖颈,却不能亲吻上去。


黄明昊愤怒地把采访结果制作成表格甩到朱正廷面前时,朱正廷正咬着笔杆思索着漫画的剧情。


朱正廷凑过脑袋瞄了两眼:“xx是谁?给我看这个干嘛。”


xx是谁?你的前男友之一。


黄明昊快要被气笑。他不知自己曾在多少黑暗里躲在角落吃着不知名的醋,甚至在脑海中对着名为“朱正廷前男友”的小草人疯狂扎针,胸腔汇集的怨气快将自己逼到绝境,面对朱正廷时,却要假装不在意。


真正不在意的,倒是他本人。


“这些名字有点熟啊。”朱正廷看到某一行,突然醒悟过来,像兔子被踩了尾巴,“黄明昊!你无不无聊!”


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呢?


朱正廷揉着沙发上玩偶的耳朵,拉耸着脸:“我为什么没办法喜欢上其他人呢?最多一个星期,好感就消散得干干净净,我也想谈一场正儿八经的恋爱啊。”


朱正廷的脸上写着“不是我的错”几个大字:“没人能给我想要的新鲜感。”


黄明昊问他:“新鲜感是什么呢?别人换了发型还不是被你踹了?”


“不是这样的新鲜感。”朱正廷摇头,“是我看到他不会觉得腻呀。”


黄明昊立马反问:“那你认识我六年了,看到我腻了吗?”


这样的反问实际上具有一定的攻击性,黄明昊本没想在此刻摊牌,但他觉得自己被朱正廷骗得团团转,以为正廷哥哥真是被分手的可怜蛋,滋生出好多怜惜,一定要扳回一局。


朱正廷睁大眼睛:“这不一样嘛。你是我弟弟。”


“又不是亲的。”


“瞎说什么呢。”朱正廷去牵他的手,“我俩的关系,和亲的兄弟有什么差别?”


“差别可大了。”黄明昊掰开他的手指,一字一顿道,“我对你,不是弟弟对哥哥的感情。”




像是自己的臆想。


也许是自己在梦里念叨得太多,才会出现幻听?朱正廷抬眸,左手悄悄溜到身后,去捏自己的腰。


就这么一句话,他等了三年。


因为年龄的年长,他始终是被苛刻要求的那方。他可以对着黄明昊撒娇耍横,可以无理取闹,但他不可以对黄明昊说喜欢,那在世人眼中,是对未成年人的错误引导,他会背上难听的罪名。


他很自私,他要黄明昊先开口。


在很多喝得半醉的夜晚,朱正廷都会想起他和黄明昊的初见。十三岁的男孩已经长到快一米八,脸上的轮廓还没有长开,缩在画室的角落,安静地在纸上图画。 那时他的确是把他当弟弟,小孩的模样很招人疼,所以他拿着自己的画纸坐到他旁边问:“小孩,看我画得怎样。”


然后他们渐渐熟悉,朱正廷心性比较幼稚,黄明昊又是心理年龄大过实际年龄,所以两个人即使差了六岁,也没有任何代沟,反而形影不离。


说不清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,可能就是第一次失恋。朱正廷那时二十二,在朋友的怂恿下接受了一个追求者,可谈了没几天,朱正廷就觉得没意思,还不如和黄明昊一起打游戏。


明明是自己提出的分手,最后却十分具有仪式感地跑到酒吧喝得酩酊大醉。他的脑子里全是黄明昊在跑,他恨极了,你他妈混蛋,十六岁长这么高干嘛,长这么快干嘛,我会忍不住多想的啊!你这小孩......要是像个小孩的样子,我也不会产生不该有的心思!


黄明昊温柔地揽着他,哄着他。朱正廷趁着酒意往他怀里钻,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,闭上眼睛想,这才是谈恋爱应该有的感觉。


他对那样的感觉上了瘾,才会有了后来的无数次不走心恋爱和极走心的失恋。


但是黄明昊也从一开始的耐心安慰,转变为了后来的冷落处理,好歹他还是会来接他,朱正廷捂着胸口庆幸。


他辜负过一些人,心里想着,这是会遭报应的,但他还是要赌,只要得到了那个答案,他就什么也不怕。





朱正廷抑制住内心喷涌而出的狂喜,眼神无措:“什、什么?”


“我喜欢你。”黄明昊被他眼里的茫然刺激到,突然扣住他的后脑勺,将人推到自己面前,十厘米、八厘米......两厘米......唇瓣终于无缝相贴,他试探性地撬开朱正廷的牙齿,想通过他的反应做出判断。


哥哥会害怕吗?或者会感到恶心?


他却捕捉到一双狭长的,充满笑意的眼。


“操。”黄明昊低骂一声。


上当了。


他想拉开距离寻求一个解释,朱正廷却亲昵地环住他的胳膊,呼吸急促,声音甜甜的:“继续呀。”


黄明昊再次亲上去,不是试探,也不温柔,像狂风暴雨。





他要吻到他求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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